第五十六章:圣鲁道夫VS四天宝寺（三）

手冢看着月初朝他们招手, 嘴角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血丝，眉头皱了皱, 他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看着他的神情，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抬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仔细看着他，突然茶褐色的瞳仁微缩, 唇角紧抿着，高度数的眼镜片上反射着点点璀璨耀眼的光辉，而散发出耀眼光辉的源头居然是……
  那东西是什么？手冢看着飘浮到空中的光点, 眉头微微蹙起，伸手触摸着，微凉的指尖刚碰到飘散的光辉, 璀璨的光辉像是一团炸开的烟花一样瞬间消失。
  不二看着月初白着一张脸安慰着赤也，眼神微敛, 他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目光四处看了看, 有些不解, 余光瞥见身侧的手冢伸出手在点着什么，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盯着他的手指，好奇地问道, “手冢怎么了？”
  “你, 你有没有看见空气里漂亮的光点？”手冢瞥见不二盯着他的手, 手指微微一僵又缩回来了, 望着空气里飘浮的光点，不太确定不二能够看见，迟疑地问着道，“不二，你有没有看见空气里漂亮的光点？”
  不二一愣，抬头看着空中，眉头微拧，除了太阳的折射光线就什么都没有啊，什么光点？手冢在说什么？
  又瞥了一眼手冢凝重的表情不确信地抬头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还是没有什么光点，朝他摇摇头说道“除了太阳光折射的光线外什么都没有，手冢你是不是看错了，空气里一般飘浮的都是灰尘之类的微生活，怎么会有漂亮的光点？就算是光点我们肉眼也很难看见的。”
  菊丸从身后跳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个脸色怪怪地，好奇地问道，“嗯？不二你们再说什么的喵？灰尘？什么灰尘？”
  “手冢问我有没有看见空气里漂亮的光点，我倒是没看见，英二你有看见吗？”
  “光点？哪里有？”菊丸睁大了眼睛看了一圈都没有不二说的光点，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光点吧，又瞥了一眼表情凝重的手冢，嗫了嗫嘴，想说白天哪能看到什么光点？部长该不会是眼花看错了吧，但又看着手冢的表情又咽下了话，他可不敢说万一被部长罚跑圈。
  手冢抬眸看着他们两个还在盯着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抿抿唇说道，“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另一边，迹部看着月初三言两语解决了赤也，正迈出一步想过去问问他，另一步抬起的脚在瞥见他身上不断冒出的光点后硬生生停住了，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都确确实实地看见他身上冒出的光点，心里惊讶万分，静静地看着他，墨色的眼里带着几丝紧张只觉得喉咙有些堵，声音沙哑地问着身侧的忍足，“忍足，你注意到观月身上吗？”
  “什么？他身上？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忍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抬头望去什么都没有啊，小景再说什么。
  “没……没什么，是我看错了吧。”迹部摇摇头说道，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几分，看起来有些勉强。
  “你脸色不太对，真的没事吗？”忍足注意到了迹部的脸色微白，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没，没事。”迹部摇了摇头又盯着月初出神，忍足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他在看观月，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另一边幸村已经将整件事从头到尾了解透彻一遍，听着野村和柳泽的语气，幸村看着月初的眼神越发复杂，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不是他想的太多而是观月的身上存在太多的问题了，仔细想想越觉得有问题，从上次比赛到这次居然因为上场的事还跟赤泽吵起来，说的那些话都不像是他会说出口的话，他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在坚持比赛，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还有他这个状态，根本不适合比赛。
  白石藏之介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用上场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谁会赢，一场已经知道胜负的比赛还再坚持什么。
  他观察了一圈发现其他人身上都没有光点就只有观月身上才有还有那个光点到底是什么？它越聚越多是代表什么？幸村一时理不清楚其中的头绪，温和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烦躁。
  走过去朝赤也使了一个眼色，赤赤也看着幸村又看了月初，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往柳生他们的方向走，幸村看着场上的比赛，又侧着头瞥了一眼他，眉头微挑，“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比赛，白石藏之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知道吗？”
  月初微仰着头看着他盯着自己，紫色的眼眸带着怒气，似乎是在说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月初默了默，转头目光落在了场上已经落在下风的裕太，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极其挑衅地说了一句，“那又如何？”
  “幸村，如果是野村他们来让你劝我放弃三单的，那你什么都别说了，你应该比他们更清楚我这么做的原因。”
  “有些事情必须是由我去做，而我也有非做不可的原因。”
  幸村看着他微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上还未擦干净的血微垂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听到月初都这么说，他的表情有些微妙，沉默了半晌，最后微抿着唇角说道，“那我们在这里等你比赛结束。”
  月初一怔，惊讶抬头看着他一幅认真的样子，点头笑着说道，“好，我也会努力结束比赛的，”
  看着两人的表情，野村和金田相识一眼，表情有些头疼，怎么幸村君也被观月给说服了，这两个人……唉，他们就不应该让幸村君去劝观月了，这好了，没把观月说服反倒是被观月把幸村君给说服了。
  场上的比赛也到了尾声了，千岁看着对面累的气喘吁吁还在努力跟上他脚步的裕太，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实力不错，不过赢他就难了，眼底精芒一闪，他将网球高高抛起，高跳而起优雅的舒展身体，紧接着左臂唰啦一下提起球拍快速地朝网球按下去。
  砰！
  一声脆响，网球受力急速射出，在场上拉出一道金黄色的光束。
  “好快的发球！”
  裕太目光一颤，刚才的挥拍他竟然没能看清网球的球路，心里对千岁千里的实力再一次地惊讶了一番，他压下了心中震撼，认真地观察地网球，看准了球影提拍追了上去，极快的小碎步使他的身影在场上快速移动起来，隐约只看得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过。
  片刻之间裕太已经追上网球。球拍挥动，他将网球反击过去，落球点恰好是千岁反手一侧边线，千岁看着裕太居然追上了，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精芒闪过，千岁快速的抬起球拍，在众人的注视下，快速落下，嘭的一声将网球击出。
  嗖！
  一道流光快速射出，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从千岁的快速挥拍裕太就发现不对劲，微微蹙眉，但他来不及多想千岁的动作，抬头看着过网的网球，确定了网球飞行的轨迹后便再次使用小碎步追上去，右手极为快速的将球拍举了起来。
  砰！
  一声脆响响彻全场，网球嗖的一声爆射而出，啪！落地之后，球身猛地颤动起来，千岁看着弹地而起的网球，眼睛眯起，闪过一缕精芒。
  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变，整个人像是启动了什么特殊秘技一样，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辉，恍惚渐渐朝四周铺开，一股强大的气势紧逼的裕太。
  “那是什么？”
  “无我境界！”
  白石看着千岁居然因为不二裕太就开启了无我境界时眉头微皱，按照千岁的实力不是不到最后是不会动用无我境界的吗，怎么这次还没到赛点就开启了无我了，场上的千里看着高弹滑动的球，身子稍稍后仰，直接伸出了球拍毫不迟疑地挥动着。
  嘭的一声巨响，网球像是削尖了的陀螺，爆射而出，溅起几簇火花。
  嘭！
  飞射而出的网球，落在裕太身侧，裕太凝神一看，心头一惊，手臂极速掠起，球拍一晃，砰的一声，网球划出一道干净利落的直线，朝千岁弹射而去。
  已经将身上血迹清理干净的月初一回到网球部看着千岁千里的进攻，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瞥了一眼动作僵硬的裕太，眉头微皱，裕太和千岁千里比赛果然还是太为难他了，千岁千里的无我境界就让裕太反应不过来了，接下来的赛点恐怕会更加糟糕。
  一般来说摸到无我境界的门槛后就会发现除了无我境界还有无我境界也分境界，第一种初步境界就是刚刚突破极限，初入无我的状态。此时觉醒者全身心都会投入在比赛中，直到自身体力枯竭，否则不会受到场外的干扰，这是刚领悟无我境界后的状态，随着对无我境界的了解加深，这种状态消耗的体力也就越少，只至少不会像刚激活无我境界那样精疲力尽，也能更加熟练的运用无我。
  月初看着场上千岁灵活的身影，一眼就看出了千岁刚才使出的无我境界也才只是初步的无我境界，他的实力远远不止他现在表现的这样，他在对裕太留情，与其说留情倒不如说是他把自己的实力挤压成裕太一样的水准上，他真的实力恐怕早就达到了才华横溢了吧，他们四天宝寺的实力还真是不一般呐。
  已经赛点了，那就结束比赛吧，千千岁看着对面还在苦苦支撑的裕太，念头转动间，身体舒展成紧拉的弓，手臂往后紧绷着收手上的力量挤压在手肘处到达极点后，猛地将球拍按下。
  砰！
  清脆的击球声响起，网球化作一道的光束瞬间穿过球网，等场上的观众反应过来时，网球悄然落在了对面的场地上，震惊地不止是观众还有场上的微弓着身子防守的裕太。
  “！！！”
  “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地了，千岁千里不愧是九州双雄之一，这速度大概是全国级别的吧。”
  “那颗球的速度……”木更津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滚动的球惊骇着，那颗球至少是220km的速度了，裕太……
  “跟观月的无影一样快，裕太……裕太压根就不是千岁千里的对手，这一局已经输了。”野村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让裕太去对全国级别的千岁实在是太勉强他了。
  “30:0，千岁千里领先！”
  场上裕太死死盯着滚动的球，紧咬着唇，握着球拍的手青筋暴起，听着场上的议论声，心底一股强烈地不甘心死死缠着他，茶色的瞳眸被一层薄雾覆盖，背对着场上半晌直到听着裁判的声音才转过身，看着轻松无比的千岁，目光晦暗眼神透露出几丝锐利，喑哑着声音说道，“你的实力，不止这些吧？”
  “嗯？”千岁微皱着眉，轻嗯了一声，又瞥见对方情绪起伏有些大，深深看了眼裕太，他这么问是看出来了？
  “最后一颗球了，拜托拜托一定要拿下啊。”
  “还剩最后一球就结束了，千岁前辈应该没问题吧？”钱财看着场上箭弩拔张的气势有些担心最后一颗球，他们再拿下一颗就行了，就可以结束这场比赛了，所以千岁前辈要加油啊。
  “最后一颗球千岁应该有把握，哪怕这颗球被不二裕太拿下了，千岁也会想办法反击回去。”白石微眯着眼睛看着场上的不二裕太说道，他相信千岁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下一秒白石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上那个摇摇晃晃的人，他、他怎么可能！
  “刚才那是？”
  “那颗球怎么回事？”
  “这个状态是......”
  场外的看台的财前和小春面色一变，目光紧盯着摇晃的身影，脱口而出道：“那不是无我境界吗！”
  另一边赤泽他们也惊讶着，不可置信地望着场上的人，柳泽惊愕地张大了嘴，裕、裕太这是也开启了无我境界了吗？
  千岁看着刚刚旋疾擦面飞来的网球，它的爆发力……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单脚猛然一踏，迅速地追上弹飞的球，一个高跳而起，手臂猛然一缩，反手对着极速旋转的球狠狠一压抽动着，砰的一声巨响传遍全场，黄色的光球像是有人在身后鞭策一般直径穿过球网朝底线位置下滑出去。
  裕太屏住呼吸紧盯着下旋的球，微抿着唇，一个快闪消失在原地，迅速地朝着底线而去，看着下落的球，猛然将身子微蜷，直接横跳而起压低了身体的重心，整个人顺着风的方向，球拍横侧，白色紧绷的网线折射出一层冷光，小腿往前伸手臂肌肉绷直，伸手一拦，旋转的网球蹭的一下极速弹起，手腕对准了它的侧面，目光一凝，直接狠辣拍击出去。
  下一秒只见一束金光穿过直接没入对面球场，千岁看着他这么强的爆发力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吹拂起的衣角随着他的移动速度随风浮动着隐约还听的清飒飒作响的声音，脚步猛然一刹住看准了击球点，手臂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刹那间挥动着球拍。
  砰的一声，手臂的肌肉紧绷，高扬起球拍狠狠地奋力扣杀回去，砰的一声一记流光猛的一下飞射出去激荡而起一层余波。
  啪！
  裕太看着侧旋球，迈着单脚小碎步直接追了上去，球拍对准着下落飞溅弹起的荡起两人高的弧度的网球，瞬间看准了机会，猛然用力，啪一声轻响，网球瞬间飞出，裕太落地还保持着转身回球的姿态，脸色微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下颌滑落直接没入了地上。
  啪！
  “不好意思，这一局我赢了。”
  “什么？”裕太还没松口气就听到网前千岁的声音，瞬间一惊回头一看，砰的一声脆响，他的回球恰好碰在了网上。
  “就算你领悟了无我境界又如何？它现在对你来说很陌生，你的爆发力再强也不可能会在短时间里掌握控它。”千岁看着裕太难以置信的样子，微微勾唇提醒着，原本他还以为要再僵持一会，没想到不二裕太的急切反倒是误打误撞帮了他，他们兄弟两个人的性格还真是不同，不二裕太沉不住气，不二周助又冷静地可怕。
  “怎么又是触网球！”
  “比赛结束，7-5，四天宝寺千岁千里获胜！”
  “好可惜！”
  木更津看着下场的裕太时微微一笑，眼眸余光又瞥见赤泽眼中的惋惜，表情微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裕太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不要为难大家。”
  赤泽抬头看了他一眼，释怀地笑了笑，说道，“今天的比赛胜算本来就低，而且我也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之前安排让他跟千岁千里比赛就已经是在难为他，比赛输了就输吧，至少人没事就好。让我没想到是他最后半场被逼出了无我境界，我们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输了今天的比赛，后面我们的比赛也不怕没有机会。”
  “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走吧，我们去迎接裕太，还有——”
  “嗯？”赤泽看着话说一半的木更津，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木更津看着他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别生气了。观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知道那不是他的心里话，所以就别跟他置气了，他这么坚持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被木更津这么一说赤泽缓和的表情又僵硬了一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在叮嘱桥本的月初又回头看着木更津望着他，气呼呼地哼了哼，“他什么人我也不是第一天接触了，我气的也不止是他那番话，还有他这个人，之前我就想说了，越到全国大赛他的状态就越激进，导致他眼里站在只有网球只有比赛就没有他自己，他就没有想过他这个样子我们这些人有多担心害怕吗。”
  越说赤泽越觉得生气，他的确很气观月，但是他更气还是他自己，他能当上网球部的部长多半是因为观月没错，但也他气自己实力不够，从他和观月组建网球部时他就知道网球部靠的多半是观月这个经理而不是他这个部长，如果他实力够强那他不需要观月逼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了，说来说去还都是因为他这个部长实力不够，才让大家这么被动，他又有什么资格生观月的气呢，气的也无非是他自己不爱护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