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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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戛然而止,溅到谢砚脸上的血很快被雨冲洗干净,他眨了下眼,视线朝躺在地上那孩子移动。 ??都给我看好了!谁不睁眼,就和他一个下场! ??拔刀的杀手高举凶器,在暴雨中嘶吼。谢砚只觉得一阵耳鸣,下一秒就要被雨冲走。 ??他抬了抬手,看到袖子上溅到的血,已经渗入内里,雨怎么也冲不掉。 ??看哪里呢?!那举刀的人推攘了一把谢砚,将他头掰向那些人,兴奋地说:只有无心,才能在赤潮活下去! ??谢砚被迫看着那些人,天上划过闪电,刹那间他与一人对视。 ??那里没有恐惧。却是叫人更怕的神色遗憾。 ??一个人死了,剩下的都是遗憾。恐惧只在死前的一瞬存在,可遗憾,会一直在那里。 ??谢砚终于忍不住,闭上眼喊:我不要在赤潮! ??好啊!那人掐住谢砚的脖子,手劲微微一大,谢砚就像是要死了,慷慨地赴死,竟真的没有害怕,更多的是解脱。 ??死亡没有如约而至,那人在他耳边吼:那你就要活下去!活下去,你才有机会离开赤潮! ??说完,他松开谢砚脖子,对赤潮所有人说:无心才能活下去!今夜你们目睹几千人的死,往后,你们将与死人为伍! ??一声令下,黑夜混着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山头。 ??很快,这一夜会过去; ??很快,这里的痕迹会被雨冲刷干净。 ??赤潮的人从未来过这,未留一点痕迹。 ??与谢砚对视那人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好在他面前不远处停下。闪电呼啸而过,谢砚看到满山的血。 ??他抱着头蹲下身,同其他孩子一起无力地颤抖和嘶吼。 ??没有一个人去安慰他们。 ??想起来了?宫主看到谢砚几近崩溃的样子,干脆将画卷搁到地上,起身离他几步远,谢砚,你是亲眼看着父亲死的人。你忘了当年那件事,本宫主帮你想起来。 ??谢砚睁着眼看画像,视线却是模糊的。一滴水落下来,将那一处墨缓缓染开去。 ??这画像里的人,正是那晚滚落他脚边的人; ??那晚,他喊得嗓子哑了后,抓起一把泥盖在了谢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上。 ??再后来,那头便被一起收拾了。 ??他对父亲,到最后竟是连眼睛都不敢看。 ??谢砚嘴里溢着血腥味,呛到了喉咙,他抖得更厉害,像是要发作的野兽。 ??赤潮宫主说:你没有心。记住了。 ??说罢,他带着赤潮那些人转身要走。 ??谢砚抬起颤抖的手,跪在地上行礼恭送:子钦谢过宫主 ??几个时辰后,萧罹找到在地上昏迷的谢砚,见他口中流下来血,萧罹眉间多了层阴翳。 ??有谁能让他伤成这样? ??他抽出谢砚手里的画卷,那人一下便睁开了眼,下意识去抽短刀。 ??不管来人是谁,先是想起制服,眸中藏着杀意,声音嘶哑:还给我! ??谢砚短刀被赤潮的人打掉,他左手空空打不过萧罹,被人反手制住按在地上,萧罹无声瞥了眼他肿起的右手腕,谁干的? ??谢砚避过头,神色冷淡:放开! ??萧罹按住他左手拉过头顶,牢牢压住他两腿,俯下身,语意缠绵:你知不知道发红的眼角有多诱人? ??33、第 33 章 ??滚开!谢砚眼里溢了水,将眼角染得更红,勾着萧罹一腔燥热的心。 ??萧罹把他压得更紧:子钦!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阿聋早就退了出去,屋内两人都在吼,听得一清二楚。 ??你放了我谢砚剧烈咳起来,涎水混着血滴落在衣口,他抬起右手遮住眼睛,低低地说:萧罹你放了我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站在悬崖边,稍有不慎便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萧罹全身都在躁动。 ??他第二次见这样的谢砚,第一次是他醉酒后,这一次他想知道这个人身上所有的秘密。 ??他想看他哭,却不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一个人的美,莫过于在心上人眼中的模样。一个人最勾人时的呻吟,莫过于心上每弄一下,他便会跟着颤抖,随之落下眼泪。 ??萧罹说:子钦,你见到了谁?谢砚大口喘气,不回答。 ??萧罹看着他,说:我带你回去。 ??谢砚低嗤,知道真相后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没了力气。萧罹已经把他抱起来,说:你不想说,我自会叫人去查。我会查个透彻 ??呃谢砚手上拿着谢裴的画像,上面好几处墨被泪水染开,混成一团晕染开去,他轻声说:凤凰花,赤潮。 ??萧罹顿足,看到谢砚闭上眼,最后说:按着赤潮查 ??谢砚回府时已经昏睡过去,身上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萧罹给他擦身换过衣裳,躺床上时还是有几滴泪掉下来。 ??萧罹找老太医给他看手,一碰他就打了个颤要缩回,萧罹按住他,对老太医说:轻点。 ??老太医点头看病。 ??事后萧罹送走太医,视线一直落在谢砚身上,对阿聋说:赤潮,按着这个去查。他这些年发生的事,我要一件不漏地知道! ??阿聋说:是。 ??屋子里静下来,萧罹沐浴后在谢砚身侧躺下,看着青年紧皱的眉头,用手指轻轻勾去他眼角的泪。 ??这场面,宛如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夜晚,少年的第一次心动,给了眼前的小凤凰。 ??如今,两个人的心还是没能走到一块。 ??你见到了谁?那人同你讲了什么?萧罹拨开谢砚额前的碎发,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他,他说:你拿着谢裴将军的画像哭,是不是与我猜想一样,他是你的 ??谢砚身子一颤,翻身将自己背对着萧罹。 ??萧罹顿了顿,说:子钦,你没睡。 ??谢砚睁开眼,抿唇不语。 ??萧罹得寸进尺,将自己身子移过去点,说:太医说你手上的伤在,要忌口,这些时日你就待在府里,有阿聋护着你,那些事你暂时别去掺和。 ??萧罹说完这些,察觉到身边人又在抖,可依旧不愿讲话。他说:别哭了,这不像你。 ??七年前他大病初愈,赶着去府邸的后院收拾这个人,结果明明被打的是谢砚,最后自己哭了起来,倒像受委屈的是他。 ??谢砚不会轻易哭,萧罹想,谢砚自己不肯说,可他看得出来,他身上压着好多东西。 ??萧罹没有注意到,他说出那句话的当口,谢砚将五指掐进了血肉,染红那一片床单。 ??不像他 ??他不会不像自己,这个人只是想说,他不像白凤。 ??子钦 ??别叫了!谢砚厉声吼,把头埋进了被褥发颤。 ??他叫的是分明是他,可落到谢砚耳中,每一下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白凤白凤 ??这个人,才是萧罹真正应该对他好的人。 ??「谢砚」一个人孤独惯了,他是赤潮的人,不该留恋于人情,也不该去尝试人心的滋味。 ??原来这一步棋,他一开始就走错了。 ??床很大,两人紧挨在一起热得慌,因各自的心事无法入睡。 ??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都没再讲话。 ??萧罹打破这段沉寂,他说:我们这样,幼稚吗? ??谢砚不语。 ??萧罹侧目,看着谢砚的背影:这么久过去,你可有冷静些? ??谢砚依旧沉默。 ??萧罹又要说话,谢砚突然翻身而起,手撑着萧罹两边,整个人俯撑在身上低头看他。 ??萧罹不避开他的眼睛,凝视片刻后侧头,说:你的手 ??不要你管!谢砚垂着头,青丝落到萧罹两边,与他的勾在一起,他低吼: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让我冷静!你不过是这大楚的皇子。萧罹,你不是皇帝,谢砚不听命于你。你也不需要待他这么好! ??右手刚上了药,他整个人都撑不住,微微打着颤。萧罹抬手要去扶,谢砚又突然俯下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那些东西,你去给白凤。谢砚低着头,萧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感觉到脖颈出没入一滴冰凉的液体。 ??谢砚冷静下来说:你放我走 ??萧罹从那人声音中辨别出细微的颤抖,神色晦暗。 ??我有要做的事你放我走 ??萧罹脖颈上又出来一片凉意,他看到谢砚整个人都在抖,手像是支撑不住。 ??放我走谢砚手下脱力,倒在萧罹身上,整个头都没入对方的脖颈。 ??萧罹的亵衣被他攥得发皱。 ??放你走萧罹没有动,任谢砚趴在他身上,低低地说:你不是能走吗 ??以你的能力,这府邸内没人拦得住。 ??那你为什么不走,要求着我放你走呢? ??是不是 ??萧罹抬手盖上那人的头,顺着青丝轻轻抚慰,怀里人没动静,像是睡着了。 ??萧罹说:子钦啊你是不是 ??喜欢上我了。 ??不然,为何要求我放过。可我等了七年才找到,要放过你,又是谈何容易的一件事 ??这是在折磨两个人。 ??疯狗见不到美丽的羽毛,他会疯。可小凤凰得不到自由,他也会疯。 ??萧罹不敢去动谢砚,他好不容易入睡,不能再将他吵醒。 ??这个人和七年前一样执拗。认定的事,一定要去做。 ??萧罹压低了声音,只说给怀里人听:你要我放你走,倒是真的将你许下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七年前的四皇子府,谢砚进来已近一月。朝中局势日益紧张,各方都想抢左符。 ??云雪山一事,萧罹终于还是被皇帝叫去问话。他心里念及最后一点兄弟情,没将罪责尽数引到萧然身上。 ??那会儿他对谢砚的态度改变,给他吃的用的都同自己差不多,平日里连架也少打许多。 ??萧罹从皇宫回来找不到白凤,问府内管家,说白公子吃坏了肚子,偏说是王府的人要毒害他,要自己跑出去找吃的。 ??府里人拦不住,又恰好萧罹今日走了别的道,去通报他的人在路上与他错开,这才没得到消息。 ??萧罹叫了声:阿聋。 ??阿聋:是。 ??阿聋先去找人,萧罹问:吃坏肚子?府里的东西经过查验,他说吃坏肚子,怕不是什么出逃的借口。 ??管家道:殿下,白公子确实是吃坏肚子。臣找太医来看,说红柿与与螃蟹不能同食,只是白公子恰巧同食了这两样 ??螃蟹?萧罹问:这时节,府中哪来的螃蟹? ??管家:是辰国进贡,宫里分过来的。 ??萧罹思忖片刻,皱眉道:他能去哪找吃的?府内这么多吃的不选,难道自己找的就不会吃坏肚子?萧罹朝府外走,我去找他。 ??诶殿下管家想叫住他,谁料萧罹早走远,头也不回地出去。 ??管家杵在原地等萧罹回来。 ??这么晚了,更深露重,四皇子府外这么大,殿下去哪里找?白公子来历本就不明,京都中到处都是暗线。 ??管家心想着:当真要为了白公子这般冒险? ??萧罹刚出去没多久就碰到了谢砚,见到这个人的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萧罹心里漏了一拍,疾步过去扶住他摇晃的身形,你伤了?谁干的? ??谢砚低着头沉默。 ??萧罹在他手上抹到温热湿滑的东西,心下一紧,说:白凤! ??谢砚依旧不理,抬起头,萧罹见到他眸色间藏着浓重的冷意,他恍惚间回到了一月前的云雪山,第一次见到谢砚这个人时,他也是这般神情。 ??谢砚状态不对,却也只那一会。回府后他又开始与萧罹吵架,与往常一般,像是从未发生过此事。 ??可手上的伤还在,任他再怎么装作无事,萧罹也不可能做到视若无睹。 ??谢砚身上发疼,半夜时偷跑出去。阿聋守在门外,见到他时刚要出声便被制止。 ??边上刚开的白兰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谢砚盯着发冷的月亮看了半晌,坐在台阶上褪去亵衣,拿出从萧罹床头抽屉内偷的瓷瓶给自己上药。 ??阿聋看到他背后未愈合的伤口,尤其是云雪山上那一道口子,还在朝外展示着那日的狰狞。 ??除此旧伤之外,还有几道是新添的伤。 ??阿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而谢砚却全当周围无认,一心只管自己上药。上后背时够不着,洒了好些在地上。 ??少顷,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谢砚顺势丢了瓷瓶,将亵衣往上穿。 ??萧罹懒懒得披了件外袍便出来,手上还拿了另外一件。 ??白日里萧罹就自己跑出去那件事问他罪,谢砚丝毫不想见到他。 ??而这人却偏偏要在他面前晃悠,甚至还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谢砚立马说:四殿下金贵,这地板又硬又凉的,可当心坏了身子。 ??说完,他将自己没来得及穿好的衣裳又整理了一番。 ??萧罹没在意他这话,朝后看了眼示意阿聋离开,这寝殿外只剩下他二人。 ??谢砚提高警惕,不知这人是不是又要寻他打架。 ??那些人下手狠,有这些新负的伤在,定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 ??况且他其实早就不想和萧罹打了。 ??萧罹捡起地上的瓶子,朝他抬手,谢砚下意识朝后倾身子。萧罹皱眉,手按住他肩上松垮的亵衣,一把扯下来。